绿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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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轰出】无常选择1-2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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年龄操作。年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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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久的设定:

比MHA的同学们大十岁。没有遇到过欧尔麦特,雄英经营科毕业,无个性,毕业后被夜眼收为徒弟,在夜眼退役之后继承了事务所。基本上不参与前线战斗,所以不出名,但指挥感很好,在英雄当中得到广泛好评。

继承了老师的毒舌、战斗方式和做事方式,重视“幽默感”,擅长说只有他跟夜眼才会笑的可怕笑话。

 

无常选择1-2


01、

即使没有自我介绍,台上那个人他也是认识的。

绿谷出久。轰焦冻在笔记本上一笔一划地写下教师的名字。

 

尽管时光已经逝去六年,同期的大部分记忆都变得模糊不堪,可唯独这个人的脸他迟迟无法忘却。相反,仿佛是退潮后沙滩一般,随着年龄的增长,那张带着笑意的面容日益变得清晰起来。

 

俗话说东有雄英、西有士杰,国立雄英高校是全国一流的学府,而它的英雄科更是让无数学生魂牵梦萦的超强学科,能够在这里担任教师一职的人,若非有着适应教学的个性,便是成名已久的职业英雄。

而绿谷出久,他两边都不是。

 

台上的教师还在笑眯眯地介绍自己,台下却已经有相当多的学生对这位自称“无个性”的教师感到无所适从。茫然举起的手臂太多,甚至不能以个数计,有位戴眼镜的学生,还以“贵校究竟打算如何培养学生”为论点,相当有节奏感地在座位上比划起来。

 

教室里闹得沸反盈天,但纹丝不动的学生也有不少,轰焦冻算是其中一个。因为他知道,绿谷出久根本不是来教人的,质疑他的教学能力毫无意义。比起那个,还有更值得他去关注的问题。

 

将笔杆轻轻地放在桌面上,轰焦冻交叠起双手。吵闹的教室被他隔绝在耳边,而思绪则飞快地卷回到了六年前。

 

 

 

那是轰焦冻十岁的时候,关于使用冰洁的个性,他第一次摸到了被称作为“瓶颈”的东西。

虽然从外人的角度来看,他依然在变强——每天都会比昨天更强一点,但那些并不是他的功劳,而是归功于10岁儿童在身体上的迅速发育,从他自己的角度来看,关于个性的使用,他无疑已经进入了停滞期。

 

个性是一种身体机能,必然要受制于脆弱的人体,这是不可逾越的天花板,甭管谁的儿子都上不了天。

轰焦冻右半边的个性,从威力上来说相当具有优势,从次数上来说却有着极其严格的限制,一旦超出极限地使用,血管和肌肉便会因为低温的影响而失去功能,令行动也变得迟缓笨拙。

如果是擂台赛的话,双方十分钟battle,不分胜负便是平手。但英雄工作不是这种东西,长达24小时的拉锯战完全不是罕见情况。

 

“继续拒绝我的个性,你会沦为平庸之辈。”轰炎司是这么断言的。然而他越是这样讲,轰焦冻越是想要跨越这条界限给他看看。

 

说巧不巧,绿谷出久正是在这个时间点上出现的,只见他双手放膝,端端正正地坐在轰家的榻榻米上,身穿一套廉价西装,手边放着一个破旧的手提箱。看起来十分寒酸。

 

轰冬美慌慌张张地招待,面泛红晕像是被敌人用精神类的个性打坏了头,不但说起话来哆哆嗦嗦,连私藏在房里的点心也忽然舍得拿出来请人享用了。轰焦冻去厨房里拿盐,看到她一边煮着茶,一边嘴里念叨“糟了糟了,从头到脚是我type”之类的鬼话胡话。完全是一副少女怀春的模样。

 

彼时轰焦冻还在凝山小学就读,脸蛋圆圆的,穿着一身绣有校徽的西装制服,在玄关脱下鞋袜时,两只细细的小腿便会从短裤的裤管里面伸出来,外表看起来纯洁无害,像是邻居家可爱的国小四年级生。

当然做起事来就跟小学生是两码事了。

 

绿谷出久端坐在那,听到会客室的门被人拉开,他回头一望,还没看清楚个子丑寅卯,便被撒了满脸盐。

肇事的小学生手捧盐罐,满脸鄙视地站在那。

轰冬美听了动静跑过来看,抓着门框差点晕倒——她命运中的丘比特,似乎就这么给弟弟用一把盐撒没了。

 

被姐姐发了一通火,轰焦冻却丝毫没有反省之意。物以类聚,连安德瓦这等人都愿意前来拜访,这个绿谷出久又怎么可能会是什么好人。

果不其然,第二天他就被轰炎司强制从学校告了假,说是让他跟这位新聘来的家庭教师,好好地磨练一星期。

 

凝山小学是一所空虚的学校,轰焦冻在那里找不到朋友、找不到乐趣、也找不到NO.2英雄——因此从周一到周五,每天在自己的座位上面无表情地稳坐八小时,是他一天当中最快乐的时光。

因为绿谷出久的出现,这份所剩无几的余裕也被残酷地剥夺。轰焦冻不禁排斥起这位不速之客来。

 

然而这种排斥毫无价值。他无法反抗轰炎司的所有决定。从小到大的呵斥与逼迫,甚至在训练中略有失误便会被施以暴力,他连消极应对的权利都从未拥有过,只能全力以赴地服从父亲。

当听话成为一种习惯,身体甚至会比大脑更先一步地选择低头。

现状亦是如此,他对轰炎司的安排一言不发,既不同意也不反对,但轰炎司知道他会乖乖地听从家庭教师的教导。

 

问题在于绿谷出久,他貌似并没有要“好好磨练”轰焦冻的意思。

第一天,此人无所事事,只是看学生做了一遍体能训练。

第二天,考察了文化课,并布置下一篇“论什么是英雄”的命题作文。

第三天,被学生提出比划一场,拒绝,理由是“天生无个性,不会打架”。

第四天,令学生忍不住开始怀疑轰炎司是被路边撒传单的教育机构骗了钱。

第五天,令学生确信轰炎司是被路边撒传单的教育机构骗了钱。

 

第六天,绿谷出久终于干了件跟“训练”有关的事情,他提出要看看轰焦冻的冰洁能力,而且要求看最大出量。

 

“你自己说的,会产生什么后果我可不管。”

轰焦冻话音未落,冰洁的波涛便朝绿谷浩浩荡荡地涌了过去。

 

跟普通的十岁孩子不同,轰焦冻的个性非常强大,冻住一个成年人绰绰有余,这能力略有些危险,照理说不该对着普通人施放,然而他的内心却越发地焦躁起来。

 

恐惧。

甚至想象一下都会头皮发麻。

 

这六天来,绿谷出久一直住在他的家里,跟轰冬美也越来越熟悉。每天轰焦冻都能看见他的长姐在厨房里捯饬大餐,嘴里还哼唱着愉快的歌。假如人的心思能被写在脸上,她的脸上一定会显现出两个斗大的汉字:“结婚”。

轰冬美今年已经16岁,足够达到法定年龄。而轰炎司丝毫不在乎其他子女的着落,就算长女突然提出要嫁给家门口的树,他都不会多瞟一眼。

 

冬美姐如果嫁了人,便会离开家里,那他怎么办。他对夏雄哥的事情一无所知。

更何况轰夏雄从今年七月开始就要住到寄宿学校去了,他得和臭老爹两个人待在这栋宅子里面吗。

 

轰焦冻的呼吸乱七八糟,心绪也一塌糊涂,等他回过神来,冰洁已经涌到了绿谷出久的脚下。“赶紧躲开!”他大声地喊道,并试图收回自己的个性。

 

绿谷出久朝他笑了笑。那表情看起来相当宽容,仿佛是监考老师看着学生在答题卡上涂涂改改,最后终于选择了正确答案一样。

他没有像轰焦冻说的那样选择躲开——再者也躲不开——他从地上拎起那只从不离身的手提箱,只一挥便将冰洁打成四散的碎片。

 

“再来一次。”他说道。

 

轰焦冻呆呆地看着他面前的男人。

 

“再来一次。”绿谷出久很有耐心地重复道,“最大出量。”

 

身体里的服从本能占据了上风,轰焦冻第二次发动了个性。这次的攻击结果和上次没什么不同,冰洁依旧是毫无还手之力地被箱子击得粉碎。

 

“再来。”绿谷说道。

 

第三次的冰洁威力大降,跟之前的攻击相比,既慢又没有准头。绿谷出久甚至没用上那只破箱子,只是往旁边挪了挪便轻松地回避过去。

 

轰焦冻知道自己没有第四次了,因为他的个性已经到达极限。右半边的手臂和脸庞被厚重的冰壳所覆盖,无法实现正常功能,只剩下肌肉纤维还在冰层下无谓地颤抖,妄图通过活动产生一点热量。

很疼,皮肤和冰接触的地方,正在产生一种虚幻的灼烧感。痛得他受不了。

 

“请使用燃烧的个性。”绿谷出久说道,“否则无法摆脱困境。”

 

“不。”轰焦冻答道。

 

“这种反抗没有意义。”

 

“有没有意义不是你说得算。”

仿佛是为了逃避绿谷提出的要求,轰焦冻再次发动了个性。

 

冻结性冷伤从来不是好相与的东西,强行使用冰洁的后果无法事先估算。也许是表皮坏死,也许是心脏骤停,无论哪一种听起来都很麻烦。

无奈的家庭教师叹息一声,他蹲下身子,将手提箱放在地上像冰壶一样滑了出去。那箱子沉得超乎常人想象,速度却完全不慢,轰焦冻还没反应过来,便被这箱子抄了底盘。

倒霉的学生狠狠摔了一跤,样子极其狼狈,仿佛是支被人打了满贯的保龄球瓶子。

 

绿谷没忙着捡他那只滑出老远的手提箱,而是走到轰焦冻的身边,用成年人的体重将后者轻松压制。

轰焦冻的右手被折在背后,只要一试图发动个性,绿谷便会将那只手掰成最疼的角度,疼到他无法集中注意力。

 

“用火,不然你会输的。”绿谷命令道。

 

“我情愿输掉。”轰焦冻仍然在不住挣扎,他湿漉漉的脸颊上布满了冷汗,也许还夹带着几滴泪水。“我绝对不会使用……那个恶心的力量!”

 

“力量就是力量,谈不上恶心与否。”绿谷从胸前口袋里抽出一支笔状物,随手转了两下,“我这么说吧,你可以不在乎输——但是人命呢?如果我是敌人,而你的身后藏着十来个孩子,一旦你倒下他们就会被杀。即便如此,你还是不愿意用左半边的个性吗?”

 

轰焦冻愣住了。

 

“用你的尊严换取这些生命,值得吗?还是不值得?”

“轰焦冻。请回答我的问题。”

 

对于英雄后备者来说,这本不该是个难以回答的疑问,然而他的学生却无言以对,犹自陷入了混乱。

 

 

 

有一件事情,世界上只有很少的人知道。

轰焦冻,NO.2英雄的第四个孩子,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儿童,而是个性婚姻制造出来的产物。他的母亲与轰炎司并不相爱,只是迫于某种难以启齿的压力,被亲族嫁进了轰家。在轰焦冻四五岁的时候,这个可怜的女人终于被丈夫搞疯了,将开水浇在儿子的半边脸上。

最可笑的是,轰炎司不惜将一名无辜的女性伤害至此,并不是为了什么伟大的社会事业,只是为了他自己不值一提的私欲:他需要一个能够超越欧尔麦特的子女,来挽回他万年老二的尊严。

 

整件事情的过程无比丑恶。一个在外面以英雄身份示人的男人,在家里逼迫不情愿的妻子足足生下四个孩子——令人作呕。只是回想起来,轰焦冻便几乎要吐出来的程度。

然而他更恶心那个一昧服从于轰炎司的自己。

 

他又何尝不知道,对命令的“默不作声”是滑稽可笑的反抗,而“决不使用左半边个性”是自欺欺人的骗局。可除了这些,他还能怎么办。

在这个家里生活,他什么都得听从轰炎司的命令,唯有左半边的个性是他仅剩的底线。如果连这条底线也要被践踏,那他情愿去死。

 

不能让那个人渣称心如意,他已经服从了所有,如果连这点都往后妥协,他便彻底成了对轰炎司言听计从的工具。燃烧的个性,绝对不能被使用、更何况还有母亲的仇恨,他必须得铭记。如果连他都忘记了复仇,谁来祭奠他被逼疯的母亲?

 

他要用冰洁的个性成为第一,籍此完全否定那个男人,他只能这么做,他没有其他选择。

 

岂能上这男人的当,不过是一个安德瓦花钱请回来的卑鄙小人,他的诘问连一分钱的价值都没有。

母亲崩溃的双眼在轰焦冻的脑中划过,他冰冷的心脏也随之揪紧了。“我会单凭母亲的力量战胜敌人…”轰焦冻咬牙切齿地说道,“无论你收了父亲多少好处费,我的原则都不会改变,在战斗中我绝不会使用那家伙的个性!”

 

“即使你现在连无个性的我都战胜不了吗?还是说,你天真地认为敌人比我还要弱小?”绿谷出久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了,“这是最后一遍,轰焦冻,请使用你左边的个性。”

 

“不!”轰焦冻大声喊道。

 

“…………”

绿谷出久闭上双眼,深深叹息。“你是迄今以来最可惜的一个,”教师嘴里咬着那支笔状物的杆帽,含糊不清地说道,“测验结束。”

轰焦冻这才知道,一直插在绿谷出久胸前的东西不是笔,而是一支Shachihata的印章。现在绿谷将(済)的字样按在他的脸上,像是终结了他所进行的全部评价。

 

“轰焦冻,不合格。”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2.

 

教师按照约定,在家里待满了七天。

最后一天他的笑容如常,晚餐前还热心地帮轰东美处理了不少食材。心情激动的长女差点把眼镜也放进锅里一起炒。

 

轰焦冻心乱如麻。他隐约有种不安,像是错过了重要的东西。

夜里八点,这种惴然让他无法按照往常的习惯上床休息。抱着被子辗转反侧,他起身偷偷溜出房间,脚趾踏在冰凉的木地板上,他却不以为意。

轰焦冻现在有一肚子疑问,不管哪个都好,他想从绿谷出久那里得到答案。

 

然而即将卸任的家庭教师不是一个人待在楼下,他拎着手提箱与轰炎司一起站在玄关,像是正准备离开。轰焦冻的脚步停留在两层楼梯之间的转弯处,他抿起嘴将自己藏进死角,对于十岁孩子的身躯而言,想要做到这点不是难事。

 

“关于焦冻,”轰炎司问道,“你有结论了吗?”

 

绿谷出久若有若无地朝楼梯口瞥了一眼。

“完全不适格,安德瓦先生。”他坦然答道,“他没办法成为欧尔麦特个性的继承者。”

 

“这不可能,焦冻是我最好的作品,你肯定是做错了判断。”轰炎司拒绝接受这个结论,“无论是个性的强度,还是身体的机能,焦冻都是最好的。”

 

“首先孩子不是您的作品,”绿谷说道,“其次,不能尽全力的人,连成为英雄的资格都谈不上,更不要说是和平的象征。”

 

“你什么意思,”轰炎司说道,“难道焦冻在你眼里那么差劲吗,连你以前测试过的那些平庸之材都比不上吗!”

 

NO.2英雄激动起来的嗓门实在有些大,连在厨房里洗着餐具轰冬美都忍不住跑了出来,担心地望着他俩。

 

“别嚷嚷,”绿谷眯起眼睛,“靠嘴解决不了问题。”

他将胸前的印章稍微往里按了按,彷佛不这么做会忍不住用那玩意给安德瓦也来个(済)字。

 

“爸爸……绿谷先生……”轰冬美扶着墙小声喊道。

 

轰炎司后退一步。

“你迟早会后悔的。”他瞪着眼睛说道,“慢走不送。”

 

“这几日承蒙照顾。”绿谷答道,然后朝忐忑不安的轰东美点点头,推门离去。

轰焦冻脚步虚浮地回到卧室。他打开窗户,看着那个人的背影在路灯下渐行渐远。

 

绿谷出久不是安德瓦收买来的卑鄙小人,甚至不是他一开始所自称的家庭教师。他来到这里,只是为了给已经去世的NO.1英雄寻找一个适任的继任者。

而轰焦冻在这场选拔测试中,却得到一个惊人的不及格——不仅仅是“无法成为和平的象征”,甚至是“无法成为合格的英雄”。

 

英雄失格。

这四个字近乎绝望地刻印在轰焦冻的脑海里,直到六年后的今天,也依旧是那么历历可见。

 

轰焦冻的左半边脸滚烫如火,被教师强行唤起的那段回忆实在谈不上愉快,令他半燃的个性都有些失控起来。

绿谷出久大约把印章直接伸进他的脑子里按了戳,不然怎么会这么疼呢。他看着讲台上那人熟悉的笑脸,忍不住在心里想道。

 

——

炎司还是有点在乎冬美的,所以主动退了一步哈哈哈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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